经与史素为古学经纬，中西皆然。令人费解的是，中国学术遭遇西学百余年，学人大多忙于研习形而上学，用心于西学经史者，似乎最为稀罕。进入西方经、史的门径——以古希腊文言和古典拉丁文言为基础的古典语文学（堪称西方小学），门可罗雀。据说整个西方思想不过柏拉图注脚耳，可是，欲通达柏拉图氏，若不先通达古希腊文字解诂，难免隔靴搔痒。再说，品尝古希腊作家的原文，不仅是一种古典修养，也是一种性情享受——读汉语的古典作品同样如此。倘若以为古希腊文字是老古董，就搞错了。也许可以说，语文是思想的身体，思想通过身体才能散发出气味。倘若我们能通过身体闻到思想的气味，或者在思想的气味中熟悉身体，就会对古典思想有感性的了解——掌握古希腊语文的基本知识，才能熟悉古希腊教养的种种细节。